對於很多人來說,健康是生活中重要的關注對象,你可以想像到,當你在接受某項新工作時,你會考量自己身體是否能負荷;而當你在要結婚前,你也會可能會想自己的身心狀態是否準備好要進入下一階段了;如果生下了小孩,你也更會關注自己的健康,以避免自己影響到了還不太能抵抗外在事物的小孩子。
健康是自己身體與心理機能是否能完善發揮功能的狀態。每個人都可能處在不同的狀態之下,在這樣高壓與充滿刺激的環境之下,也很少人能完全地長時間保持健康,因此健康如果一直處於變動的狀態的話,這種不確定的狀態勢必時常會成為我們日常關心的議題。或許不會佔據全部,但消耗我們20-30%的心力,也可以是一項嚴重的煩惱了!
這種對於健康的關注與煩惱是可以走向極端的,我們的社會雖然鼓勵大家關注自己的身心健康,但太多健康的改善方案需要時間與外在物質的介入才能夠達到,也因此自己能控制的地方,在心裡感覺越來越少(雖然並非如此)。我們如何看待自己的健康狀態,我們怎麼定位它,又怎麼評估自己的狀態需要最點什麼,還是就如此就好,都創造出每個人不同的,關乎健康想像的內在焦慮與自我介入藍圖。
所謂的走向極端,就是當我們對於身體健康的警覺性調得太高,我們會時常懷疑自己的健康狀態,我們甚至會長時間用疾病標籤我們自己,不論這樣的標籤適不適合。去醫院,看醫生,是當我們對於身心健康產生警訊時,最直接想到的解決方案,當你感覺自己身體的微恙,可能是某些嚴重疾病的徵兆時,而且這種想法不會停下來,即便很多證據顯示並非如此,這樣的狀態可能就接近了所謂的慮病症(Hypochondria)。
身體的抱怨有兩種極端型態。一種是你對自己的身體知覺強過於大多數人,你對身體的覺察特別強烈,以至於你把那些每天可能出現的身體徵兆,如手腳冰冷、眼皮跳動或是腸胃不適,當成致命的徵兆;另外一種人則是,往往有真實的症狀,例如心悸、或是手腳麻痺等等現象,但這種變化其實是心理性的原因照成,在生理上找不到任何原因。兩者差別在於,前者是對身體有一種感覺,而產生對健康狀態的疑惑,而後者則是直接在行為表現上直接展現某些疾病徵兆,但事實上並不存在。
對於極端健康關注所產生的對於疾病的恐懼,總是有一些核心的心理要素在背後支撐。第一點是對於許多過分關注自己健康的人,不相信自己健康的人,生病可能有其特殊的意義,作為一個有病的人可能在一個人的生命經驗中代表著什麼,而這件事情或許是重要的,且必須的;有可能是生病能帶來某些逃避的可能,或是對於生活部分責任的疏離,而這都可能是強化我們關注自己健康,並且期望將自己設定成病人的心理原因。第二點對於健康極度焦慮的人,或許就是希望透過健康的關注持續表達與接收到自己的健康與疼痛,他們需要別人知道自己活在痛苦之中,那種心理渴望被同理身體處境的狀態,也會促使我們無法信任自己的健康狀態。
關注健康是好的,但反過來我們也時常用健康狀態作為個人壓力現況的反射,我們對於健康狀態的懷疑與多慮,都是我們展現自身痛苦狀態的方法,無論如何,健康是否有身體的基礎,是否合理,表達健康的不良狀態,也時常是用來傳達我們正處於水深火熱現況的方法,也是我們逃避當下眾多事物的方法。這無庸置疑,也無可避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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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y pinsoul +
(photo:Patty Carroll est de retour's work)